“xxx是我朋友”，“xxx警局的局长是我哥们”，“我和N**的人熟得很”，“xxx议员上周还和我一起吃饭”，“xx市长和我关系好得很”……
这些话估计每个在菲华人都不陌生，虽然很多人不爱听，但免不了很多人爱说，仿佛来菲几年如果不认识几个大人物，好像在聚会场合就没了谈资一样。
老汤刚开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，还觉得这很厉害，仿佛突然从中国人的聚餐场合走到了高规格的政府晚宴，但后来再听到类似的话语就没感觉了，就当成饭桌上的《故事会》了。
这倒不是怀疑对方的关系是假的，而是老汤明白了在菲律宾人际交往的本质远比大陆来的更纯粹——有钱一切都好说，不认识也能快速成为朋友；没钱认识谁都没用，昨天还称兄道弟的人马上就撇清关系。
不信？咱们按照老规矩，先讲故事，用故事来说明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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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汤的一位中国朋友，有个挺不错的菲律宾员工，我和朋友见面时也见过那个菲律宾员工，是个挺精干利索的小伙子，时间观念很强，对老板忠心耿耿，射击能力和驾驶技术都挺过硬，好像之前曾在菲律宾军队服役过，有不少朋友在马尼拉的执法部门工作。
为了方便描述，下面把这个菲律宾小伙子称为“小枪”，把这个中国朋友称为“老板”。
“老板”一度非常看好“小枪”，甚至想把他提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，但“小枪”有个很不好的毛病——特别爱借钱。至于借钱的说辞就五花八门了，这个相信身处菲律宾的华人都懂，老汤就不再展开描述了。
因为爱借钱，所以“老板”就担心他不善于自我管理和财务管理，也担心他经不起诱惑，因此一直没有提拔他。并且“老板”为了方便管理当地员工，给他们定的规矩就是不能预支工资、不能借钱，所以“小枪”在尝试几次借钱无果后，就从其他渠道想起了办法。
“老板”有个靶场，经常会有一些华人去打靶，而“小枪”由于射击能力很出色，所以在靶场忙碌的时候，经常客串靶场的教练，借此机会也认识了一些华人。
也不知道“小枪”是怎么聊的，反正和其中一些华人渐渐混熟了，甚至经常一起吃饭喝酒，当然都是华人请他去赴宴。
随着逐渐深入了解，“小枪”也尝试向这些华人借钱，一次几千P的借，那些华人也真的给。
这让“小枪”欣喜不已，和那些华人相处的更加融洽，基本上随叫随到。
“老板”也曾叮嘱过“小枪”，让他不要和陌生华人走得太近，因为马尼拉的华人圈其实比菲律宾人的圈子更乱，各种说不清背景的人如果贸然和他处朋友，肯定是有目的的，尤其是他一穷二黑什么都没，谁会无缘无故经常请他喝酒？还借钱给他？
但“小枪”却没这方面的顾虑，对“老板”自信满满的说：“放心吧boss，我在各个执法部门有很多朋友，P**、N**里好多都是我兄弟，法律我也很熟悉，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。”
“老板”对此也无可奈何，毕竟这是员工的私生活，他也无权干预。
后来“小枪”和那些华人越混越熟，甚至那些华人还放心把车辆借给“小枪”使用，这更让“小枪”欣喜若狂，感觉自己遇到了比“老板”更像老板的华人朋友。
但某次“小枪”又去借车，就一去不回了，直到第二天“小枪”的老婆找来，说“小枪”被大马尼拉某个城市的CID给抓了，请“老板”帮忙救人。（CID是Criminal Investigation Department的缩写，翻译过来是刑事调查部门，其实就是刑警队的意思）。
“老板”当时一惊，赶紧和“小枪”的老婆确认了一下情况，大概理清了“小枪”被捕的原因：
原来“小枪”当天去借车时，那些华人让“小枪”帮忙送人，“小枪”拿人手短自然就要帮忙，他也不会什么中文，就傻乎乎的开着车，和其他几个菲律宾人带着一个中国人上路了。
然而他刚把车开出去不久，就被警察包围了，车上的菲律宾人全部被捕，那个中国人也被警察带走。
到了警局之后，“小枪”才知道那个中国人是被绑架的人质，他开的那辆汽车也是盗抢车辆，而他和车上的其他菲律宾人，都以绑匪的身份被捕了。警察甚至还在车上搜出了没有注册登记的枪支，这更让他们罪加一等。
等于“小枪”开着借来的车，莫名其妙就成了人证物证确凿的绑匪。
以上这些都是“小枪”的老婆向“老板”转述的情况，“老板”并不敢完全相信，就联系老汤，问有没有靠谱的律师朋友，让律师帮忙去打听一下情况。
后来老汤联系了一个相熟的律师，让律师帮忙去咨询了一下，得到的答复和“小枪”的老婆所描述的基本一致，“小枪”就是以绑匪身份被逮捕了。
至于“小枪”到底是不是绑匪，或者说“小枪”有没有参与绑架，这个律师也无法肯定，只能等法院判决。
在律师去咨询的同时，“小枪”的老婆也使出了夺命连环call的技能，一天打二十几个电话，求“老板”尽快救出“小枪”。
“老板”被催的不耐烦，就问“小枪”的老婆：“你有没有联系你老公的那些朋友？他那些P**、N**的朋友呢？不能帮忙吗？”
“小枪”的老婆说：“他们在知道我老公的情况之后，就不接我电话了，我给他们打了很多个电话，也不停的发信息，但他们都不回复我，我现在没有办法了，只有你能救他了，你一定要救他啊boss。”
“老板”后来和我说，“小枪”的那些执法部门的朋友其实也没少找“小枪”借钱，“小枪”有时候刚发了工资就被那些朋友借走了，“小枪”爱借钱的毛病，可能也和自己频繁被借钱导致的入不敷出有关。
老汤倒不惊讶他们彼此借钱的习惯，只是感叹原来菲律宾人之间的感情也充斥着玻璃情，即便平时靠借（song）钱维系着也没用，出事之后该躲起来还是躲起来。
老汤在写这篇文章之前，和“老板”刚确认过“小枪”的情况。
我问他：“‘小枪’是不是真的参与绑架了？”
“老板”说：“我也没法确定，因为“小枪”和那伙华人混熟之后，下班时间经常和那些人混在一起，究竟做了什么谁也无法保证。可能“小枪”是被那些人利用了，也可能是“小枪”真的财迷心窍被那些人说动了，然后加入了绑架团伙……”
不过“老板”也是够意思的，在“小枪”被逮捕之后，依然继续支付30%的工资给“小枪”的老婆，也算是对“小枪”以前工作的认可和现如今特殊情况的照顾。至于其他的，“老板”也无能为力。
我问“老板”：“你没打算把‘小枪’保释出来吗？现在疫情这么严重，菲律宾监狱的拥挤程度可是全球出名的，感染风险很高。”
“老板”回：“菲律宾律师说保释金可能需要几十万P，而律师费又得几十万P，这加一起不是小数目了，我现在生意也处于停滞状态，也有一家子要养，这个钱只能他家人自己想办法了。”
我还在思考怎么回的时候，“老板”又发来一句：“早和他说了，要离陌生的华人远点，他一直不听，现在也只能自己吃苦了。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执法部门的朋友，整天蜜汁自信，这次也让他看看他的朋友都是什么性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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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的故事不能代表在菲律宾遇到的全部情况，但却能代表大部分时候的真实情况。
无论你是否认识领导或者执法部门的“朋友”，只要你没什么实力（或者说没什么利用价值），那些领导或“朋友”和你的关系就只存在于表面上，当你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，如果不花钱的话，他们大概率是什么忙都不会帮的，甚至会拉黑你的电话。
如果是花钱帮忙的话，你更没必要专门去认识这些领导和“朋友”，只要找到合适的中间人或者有信誉的中介，同样可以把事情处理了。
所以重点是什么？重点是在菲律宾认识谁都不重要，有没有钱才是最重要的。
有些华人可能不了解菲律宾的交流文化，这边其实把“my friend ”和“my brother”当成口头禅，类似于国内的“师傅”或“帅哥/美女”，只是个称谓而已，千万不要当真。
你坐个出租车，司机会喊你的“my friend”；你去银行存个钱，保安可能会喊你“my brother”；在某些饭局或者宴会上，你和执法人员或者政府领导合影，他们大概率也不会拒绝；但如果你真把他们当成“friend”或“brother”，希望他们未来能帮你的话，那你真的太傻太天真了。
因为在菲律宾有钱才会有感情，没钱的话，你认识谁都不行！
为了保护相关人员的隐私和敏感案情的细节，本文部分内容经过虚拟创作，请勿对号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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